柿子

校园文学    2015年10月14日   阅读：988次

 

四月，我在微风里。身后凋零了一地的白色不知名花瓣，碎碎的，横乱着。暮春的季节，总是多了几分怅然。

“佩佩，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？”一位老人带着微笑向我走来。外婆目不识丁，缠足插髻，大门不出，二门不迈，她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。

 “柿子树种！”我眼前一亮，和外婆一起把它种在了院子里。

 盼一年长一年，长着盼着，终于第三年的春天，在还带着几分寒意的日子里，柿子树居然开出了几十朵花。它们在还透着一点寒意的风中摇曳着，略带了几分羞涩，又带了几分胆怯。

 柿子树开花不久，便结出了小小的青果。这些青果经受着阳光雨露，在不知不觉中长大，使我不得不开始注意它们。我将伸出院外的小柿子仔细数了一下，28颗小柿子，28盏小灯笼。

 这天，放学回来，我直奔柿子树，细数了一下，西墙角那四颗小柿子竟不翼而飞了。

 “是谁摘的？”我盯着外婆。

 “西头的静静摘的，她还小嘞，算了吧。”

 “再小也不能偷东西啊？”我冲外婆呵斥到。随后飞一般冲到她家门口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打。

外婆老远出来迎人。“你打人了？”

“打了。”我头一歪。外婆顺手在我的后脑勺拍了一下。外婆似乎刚想说些什么，静静妈就带着她冲到我们家，吼道“是我们家静静小，还是你们家佩佩小？”

 “小就可以偷东西了吗？”我不屑地质问到。“呦，静静妈啊，柿子熟了静静再来吃也不迟，现在青的多涩啊！”外婆赶紧挡在我前面。

 静静妈把手里的青柿子使劲往地上一砸，往静静屁股拍了几下。“叫你贪吃”随后便破门而出，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：“不就摘了你家几个破柿子吗，看把我们家静静打的，静静以后别往东头来了。”

 外婆捡起青柿子，笑着朝我额头点了一下“你呦！”我别过头不看她。

 这天夜里，我听到院子里好像有声音就翻身下床，伏在门口，只见一个人影一跃，从院里爬上了墙头，我打开门追出去，就见朦胧月色下有个人影斜穿过庄稼地，消失于月色中。我跑到柿子树前发现已经一果无存，不禁号啕大哭。外婆闻声而来，看到柿子树落寞的蜷缩在月光下，语重心长的说:“柿子没了可以再长，人情没了是再也种不出来的啊！”

我渐渐停住了哭泣，望着那棵残留着些许叶子的柿子树，好像看到了什么，转身直奔向西头。

又是一年秋时，树上又挂满了饱满的柿子。我把摘下的柿子抱在怀里走向西头．．．．．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