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的落红

随 笔    2013年05月20日   阅读：275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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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所有人都会记住花开时倾国倾城的嫣笑，却鲜有人注意到它们凋谢后滋养的枝条；所有人都会记住花开时心旷神怡的清香，却少有人观赏香包内枯黄的花瓣。就像妈妈，在不知不觉中衰老，却还用余香滋养我的心田。
       “啪，啪……”我在气定神闲地吃着水果，妈妈却在奋力地敲击那一个个坚硬的小核桃准备给我吃，这个景象我早已习以为常。一个个核桃在桌上滚动着，试图逃离老虎钳的攻击，它们不安分地滑着，似乎故意在和妈妈作对。只见妈妈举着老虎钳，小心翼翼地对准核桃，不能太轻，太轻了它会滑走；不能太重，太重了核桃肉会被敲碎。这项高难度的动作，妈妈早已做出了经验。
不多久，一个个核桃都裂成了两半，现在只能用手把壳剥碎了。妈妈把半个核桃用两手卡住，用力一扳。小不点自然没有那么顺从，它拼命反抗着手的压力。妈妈屏住一口气，脸上的神情都有些“狰狞”了。她手上的青筋立刻显现出来，似乎皮下的血管都在一起用力。“啪”一声碎响，核桃抵抗不过，败下阵来。
       “啊……”这声叫喊不是那么尖利，明显带着抑制。原来，那半块核桃弹开去，尖利的边缘就像一把刀一样划过妈妈的手虎口。留下了一道宽而深的切口。那半块核桃带着妈妈手上的一块皮静静地躺在桌上，似乎挑衅般地朝我微笑。我愤怒地把它握在手心，奋力地投向窗外。“不要不要，这块核桃肉留着吃，补补脑子，很好的。”妈妈好像忘记了疼痛，挥舞着带血的手阻止我。我把核桃抛到桌上，仔细看着妈妈的伤口。那伤口就像一条深深的沟壑，深不可测，源源不断滴出的血就像火山喷发时的熔岩，缓缓流淌，炽热而鲜红。
       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！”我责怪道。“没事的，正常的，拿张餐巾纸擦擦就好了。”妈妈轻描淡写地笑着，便又把目光投向了核桃。
       妈妈手上的血凝住了，细细一看，那不正是一片凋落的花瓣吗？我想，没有人能留住时间，但所有人都能留住难忘的记忆，酸酸的甜甜的。我一定会永远记住心中的落红------妈妈，她给了我博大无私不求回报的爱……